难忘那挑水的日子
儿时的乡村,几乎家家户户都买了大水缸,放在家里的方便处,用来蓄水。每家只少一人到水井里去挑水,挑着一担担的水回家倒进大水缸里,大都挑满了水缸为止。那时候,一个个挑水人挑着两端吱呀、吱呀的水桶,来往穿梭,天天如此,也自然成了乡村里一道道靓丽的风景,不为外人道也。
起初,因我和弟妹都小,大都由父亲挑水,父亲在生产队里忙的时候,母亲偶尔也挑上几担水。到了我十。心想,父母一个在生产队里当会计,一个在大队里当会计,每天忙得不等太阳出来就上工、上班了,常常摸着黑才回家,也够辛苦的。有一天,我看到大我一岁的邻居伙伴开始挑水了,我也想背着父母挑水试试,也好减轻他们的负担。于是,我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祖母,祖母当时听了心里很高兴,知道我能替大人干活了,可又心疼我,怕我站到井沿上打水危险,又担心我也像大人们那样挑着满满两桶水压坏了腰,就让我挑两个半桶水先试试。
就这样,我开始试着了,那时候连谢谢两个字都不会说,挑起水桶就走了。
说实话,那时候刚开始挑水,挑着两个大半桶水都感到吃力癫痫病到底要怎么治疗才最好,而我也是歇了两次,硬是坚持着挑回了家。祖母见我真把水挑来家了,立时绽开了希望的笑脸,嘴里不停地夸着我,也劝我少挑点,正长身体的时候,别压坏了身体。我听着祖母的话,像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,可后来真正挑水的时候,还是坚持挑这么多的水。当父亲知我试着慢慢挑水了,很高兴,就到五金门市部特为我买了一只半大水桶,又为我制作了一根担杖,都很适合我。这样我就挑着一只大桶、一只小桶,开始了帮家里挑水的生活,担的是一种责任。
儿时村子的水井不是很多,我大都是到河西岸的那三眼水井挑水,大约离家有二三百米远吧,还要爬一道坡,我那时步行丈量着到最近的水井里挑水,这样还能省力些。
有了初次从井里打水的难堪,我便跟大人和伙伴学着打水,先是将井绳左右摇摆几次,接着将井绳快速往下一放,水桶口正好扣向水面,水就汩汩地往水桶里灌,水桶的角度慢慢地向下倾斜、下沉,一会就灌满了水。我觉得往上拔着有点吃力,怕让水桶把我坠下井去,我就把水桶放回到水面上,扯着井绳来回猛力摇摆,水桶里的水被摇晃出来一些,我觉得差不多了,就用足了劲,左右手在井绳上倒换着,终于把水提上来。有了一两次独自打水、挑水的经历,我就放心大南昌有哪些癫痫病专业医院胆地挑水了。
晴天里挑水都还好说,苦点、累点倒没什么,遇到雨天、雪天,水缸里又没有水了,可就麻烦了。有时刚下过雨,地面湿漉漉的,有些地方还汪汪着水,脚踏上去,一脚水、一脚泥。这还不说,到了井理上也能接受了。
若是遇到冬天挑水就更麻烦了。特别是连天大雪的时候,路上全是冰雪,到了井跟前一看,井沿全是滑溜溜的冰的了,一如张打油的:江山一笼统,井口一窟窿,只有井口那一窟窿没有冰了,上了井沿,一滑一擦、提心吊胆、小心翼翼的,从井里往上提水的时候,是带有几分危险的。挑着水走在满是冰雪的路上,一滑一滑、一摇一摆的,两只水桶像是在跳舞,水桶里的水在不停地往外溅,我仍是坚持着把水挑回家。冬天里挑水的记忆很深,也磨练了年少的我的胆量和意志。
旱天里挑水也是个麻烦事。到了这个水井一看:干了;到了那个水井一看:没有水;有时打听着转了大半个村子,到了那里一看:排起了长队,一溜挑水大军。轮到我打水的时候,就打不满水桶了,水还不清,只好挑着这样的水往家走,旱天挑水,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。
当然了,挑水中有艰难,也有收获。挑水也是一种锻炼,从小锻炼了自己的体质,使身体素质不断增强;挑水也是一种交往,我挑水的路上必经过石碾哪种药物治疗癫痫病好,遇到有碾粮食的人,我会主动地向他们打着招呼,我感到挑着水更轻了,癫痫可以治吗脚步走得更快了。挑水的路上还会遇到在门口乘凉的、拉呱的、南来北往的,我都会大娘、大婶、大爷、叔叔地叫着,收获的是一种邻里、乡里的友情,心里收获的友情如同后来挑着水桶里的水一样:满满的。
儿时挑水,看起来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可写着写着,我却想了很多。我想,挑水挑起来的是一种责任;担杖上承载的是沉重的岁月;水桶里装满的是艰苦的日子。